这里是古诗词文化解析第二篇,我是主编孟婆,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霸王别姬这一说,这是一个很老的话题,但今天我会换一个角度给大家讲解,先说项羽虽然项羽不是一个好的君王,也可以说他在性格上的缺陷不足以让他成为统治者,但他不正是我们所喜欢的英雄形象吗,有血有肉,敢爱敢恨,尽管他是个失败者,但他的气魄是刘邦无法学来的,用今天的话来讲他仅仅只是个政治家。霸王别姬也是对项羽感情很好的体现和刻画。

1.年轻即为力量

项羽22岁时,便指着出巡的秦始皇说:“彼可取而代之。”这是典型的初生牛犊不怕虎。项羽24岁时,便与叔父项梁在江南起兵反秦,就此登上历史舞台。项梁是主帅,项羽是副帅。项羽战功赫赫,破釜沉舟的巨鹿之战,更是创下了战争史上的奇迹。敢于破釜沉舟,毫不考虑退路,这是年轻人勇往直前的大无畏精神;老年人会考虑周全,留出一条甚至几条退路来,以备万一,而不会采取如此果敢决绝如此冒险奇崛的战法。项羽26岁时,便成为西楚霸王——神州大地上的一号人物了。对比中国现在的八零后提拔处级干部尚且引发争议,更该明白项羽创造的是怎样的奇迹了!对于“自古英雄出少年”一说,项羽给出了一个最强有力的证明。

项羽年少时,项梁曾先后请人教他书法、诗歌、武艺,他都是学不多久就厌倦不学了,还说:“学文不过能记住姓名,学武不过能以一抵百,我要学便学万人敌!”于是,项梁便教授他兵法,但他仍旧是学不多久就厌倦不学了,项梁只好顺着他,不再管他。可见,他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,天生的力与勇有余,而后天的武略欠缺,文韬不足。越是缺少韬略的人,越不知韬略之重要。项羽对于计谋很不屑,认为君子坦荡荡,诡诈非大丈夫。大气的人对于伎俩,总是有着近乎洁癖的不屑。这固然是光明磊落、襟怀坦白的英雄本色,但也太极端了一点。项羽还认为,正义之师不用奇谋诡计。所以,他从来不要谋士。韩信(约前231——前196年)几次献计于他,都未得重用,才转投刘邦,此事成为他不善用人的一个典型口实。我倒认为,此事所体现的,不是项羽不善用人,而是不屑用计。

2.何为“仁”

项羽是年轻人的性情和意气,不懂利益至上,总以性情取人。可是,搞政治是不能凭真性情的。刘邦便深谙政治之道,他用人待人,取的都是政治利益最大化原则。项羽曾以煮掉刘邦的父亲来要挟刘邦,刘邦回答:煮好别忘了分我一碗。这件事常被用来证明刘邦没人性,我认为并不尽然,刘邦更有可能是以此为策略,来瓦解项羽的要挟,来拆项羽的招。这与其说证明了刘邦的没人性,不如说证明了刘邦令人无可奈何的泼皮无赖。

刘邦不会为救父亲而妥协是肯定的,但未必会高兴父亲被煮死,之所以说这话,好像比对方还得意似的,显然是故意的,是为了消解对方一下,气对方一下。刘邦逃命时为了车子跑得快一点,竟然亲手把车上的子女推下去,这才毋庸置疑地说明了他的没人性。可是,就是这样一个刘邦,却对老百姓不错。这说明刘邦爱民如子甚至爱民胜子吗?非也,这是政治利益最大化的需要,是“得民心者得天下”的政治理念使然。正如有人指出的:  对当政者来说,“仁”,绝不仅仅是“仁爱”之情,更是“仁政”之术。“仁”是用来收买人心的,不能收买人心的“仁”就一钱不值。如果会错了意,糊里糊涂讲起“仁爱”来,就糟了。项羽的错误不在于“仁”,而在于没有把这种“仁”转化为政治上的优势,所以叫作“妇人之仁”。

项羽的仁是“仁爱”之情,是真仁;刘邦的仁是“仁政”之术,是假仁。项羽的“妇人之仁”是本质上的仁,刘邦的政治之仁是策略上的仁。与“妇人之仁”形成意义对举的是“无毒不丈夫”,它意味着,男人就是用“毒”来定义的。项羽正是因为“仁爱”,被踢出了男人的行列。“妇人之仁”在政治上不占优势,男人的“毒”才是在政治上占优势的。但项羽的“妇人之仁”,何尝不是年轻人的“人之初性本善”,何尝不是“青春不解红尘”呢?人们怪项羽政治幼稚时,往往忽略了他的年纪,事实上,他本来就处在一个幼稚的年纪!与年长男人的老辣相比,他当然是太稚嫩,太缺乏“丈夫”之“毒”了。

3.输也要输的漂亮

 项羽相当于把获取成功当作一种行为艺术,行为艺术是不求结果的,过程就是一切,成功只是艺术过程的终点。作为行为艺术,他不要“虽然赢了,但是,赢得很丑”,于是,他的结局就成了“虽然输了,但是,输得很美”。在输得美丽和赢得丑陋之间,他宁愿选择前者。

末路英雄面对所爱的女人,该当何为?虞姬主动做了了结。不能保护所爱的女人,却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死去,对于一个英雄,这是何等的打击!项羽一直活在自己的青春期里,没有悲哀,没有无奈,少年不识愁滋味,就连叔叔倒下时,他也很快便顶了上去,昂然前行。可是这次,他昂扬的头颅终于呈现出“垂落之姿”,他终于懂得了悲哀,懂得了无奈。他的青春期结束了,他的成年期来临了。这也是他从武将到文人的人生一刻,他写出了唯一留存的那首诗。他的生命历程,却马上要在这门槛上定格了。  之后,项羽突围,东城快战重新燃起了他生存的希望,他想东渡乌江。可是,乌江亭长停船岸边的一席话却使他明白:西楚并没有失陷!

那么,虞姬岂不是白白死去!乌江亭长说,渡过江东,他还是可以称王。可是,当初“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,今无一人还,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,我何面目见之?”巨大的内疚、致命的懊悔、沉重的羞愧以及自尊的折磨,一齐袭来。头天晚上他刚刚体验到的一种对他来说是崭新的情绪——悲哀,再一次占据了他的心。数年征战,为人民带来了什么?自己又得到了什么?连最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住!我想,这一刻,他的心境定与贾宝玉大雪中告别尘缘那一刻差不多,悟了,也空了。这时候,他已经无力希图东山再起了,从不悲哀的人一旦悲哀,便比一般人悲哀得深。人人都有犯错的时候,但英雄往往不给自己犯错的权力,他们无法为一些或可避免的挫败而原谅自己。还有,项羽少年得志,一路顺畅,是一个缺少挫折历练的自负骄子,一旦出现挫败,便承受不了,便需要转嫁到某一外在因由。他为自己找到的外在因由是:天意。而一旦把失败归于天意,他的斗志便被瓦解了。乌江,是他为自己划下的一条人格线,一旦跨过这条线,便是苟活。但是,为报虞姬,为谢江东父老,为捍卫“霸王”的荣誉,他宁死留在了线的这边。